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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卷 076、她一樣有占有欲!(萬字)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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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依兒一動不動的任她打量,但她也沒任何表情流露,接著就同張福進了懿祥院大門。

站在大門外,古依兒臉色很冷。

陶小姐?

這應該就是太皇太妃看中的兒媳吧?

她想把姓陶的接來府上,被姬百洌拒絕後,竟然還不死心,還把人弄到府裏來。

這不是故意惡心她嗎?

至於姓陶的這樣的女子,她自然不會有好感。

對一個情敵有好感,除非她腦子有病!

她原本想直接進懿祥院,可這姓陶的一來,她心裏很是膈應。

在門口遲疑了好一會兒,她最終還是咬牙朝大門走去。

憑什麽不能去?這府裏的人已經喊她‘王妃’了,那就是說她是昭陵王府的主人了。太皇太妃再高貴,這懿祥院也算昭陵王府的地盤,她有什麽去不得的?

再說了,她和姬百洌沒成親之前,兩個人都是單身,那陶小姐就算喜歡姬百洌,可也只是單相思,她古依兒不存在插足之說。

感情講的是兩廂情願,僅靠單方面喜歡就認定這個人是自己的,她活了兩輩子還沒見過這種道理。

“站住!”

她剛一進大門,立馬被守門的女奴攔了下來。

她也不惱,得體的微笑道,“我來給太皇太妃請安的。”

“太皇太妃沒空,也不喜歡被人打擾,你請回吧。”女奴一臉冷肅,回得也很冷漠無情。

“你知道我是誰嗎?”古依兒收起嘴角的微笑,正色的朝她問道。

“奴婢知道,你是王爺的女人。”

她眼中毫無軟色,這都不算,最重要的是她對古依兒的定位,這讓古依兒瞬間冷了臉,再沈聲問道,“只是王爺的女人嗎?”

看來,太皇太妃是真的不認可她這個兒媳。

女奴突然不說話了,不過冷肅無情的神色絲毫未變。

古依兒挺了挺腰背,對她冷冷一笑,“我今天也不見太皇太妃了,就在這裏站著。一會兒王爺就會過來,我倒要當著你們的面問問他,究竟‘我是誰’。”

女奴還是沒說話,不過臉色有點白了。

見古依兒挺胸擡頭站在那裏真不打算離開的樣子,她偷偷瞄了好幾眼。

沒過多久,她突然朝古依兒走近了一步,原本冷漠無情的臉上帶著討好的笑,“王妃,您別生氣,方才是奴婢眼拙沒認出您來。其實不是奴婢不讓您進,是陶小姐來了,太皇太妃平日裏最喜愛與陶小姐說話,奴婢擔心您去了會掃您的興。要不這樣吧,王妃,您先到廳堂坐坐,讓奴婢給你煮一壺好茶,等上片刻功夫您再去見太皇太妃可以嗎?”

古依兒瞇著眼打量著她臉上諂媚的笑容,眼波微轉,隨即不以為意的道,“算了,我也不想你們說我初來乍到就耀武揚威。廚房在哪裏,我口渴了,自己去取水喝。”

“回王妃,往這邊去,拐兩個彎就到了。”女奴熱情的為她指路道。

古依兒也沒遲疑,朝她手指的方向走去。

順著小徑轉了兩道彎,確實看到有座帶煙囪的低矮房子。

只是走近後她柳眉輕蹙,四下掃了一眼,不知怎麽的,心裏總覺得涼颼颼的。

廚房的門是半開著,看不全裏面的情況。

但有一點很讓人起疑,按理說那陶家小姐到來,懿祥院的下人要招待她,這廚房不應該這麽冷清才對。

可她一路走過來,別說看到有人忙活,就是半個人影都見到。

廚房就在前方三四米遠的位置,可她卻遲疑了,不敢再上前。她沒有武功,身邊也沒人作陪,如果裏面有什麽,她肯定是應付不了的。

她是對田媽那籃子壯陽大補品好奇,但……

就在這時,突聞許多腳步聲。

她擡頭看去,只見太皇太妃在一群下人簇擁下急匆匆的朝她這個方向而來。

還有那位穿著水藍長裙宛如碧玉的陶小姐,也一塊來了。

見到她,隋媖貞驀然瞪眼,走近怒問道,“你為何在此?”

旁邊的張福也驚詫無比的附和道,“是啊,王妃,你為何在此?難不成是你殺了田媽?”

古依兒睜大眼,臉色唰一下就黑了,“田媽死了?!”

“你認識田媽?”隋媖貞突然瞇著眼,帶怒的目光突然變得淩厲起來。

古依兒腦子裏有一瞬間卡片。

前前後後的時間加起來也就半個小時左右,田媽居然死了……

死了……

什麽人要殺她?什麽人能如此快的殺死她?又是為了什麽而殺死她?

沒心思再想下去,她拔腿就往那半開的門沖去,第一個將門撞開。

這間廚房並不大,應該不是懿祥院的主廚房。田媽倒在柴堆上,腹部被橫切,作案的兇器是把菜刀,還插在她腹部,殺人兇手連拔都沒拔。

“啊!”

門外,瞬間傳來一陣陣驚恐的叫聲。

除了張福外,沒有一個人再敢進來。

“這……這……”張福進是進來了,可站在古依兒身後也不敢上前。

場面太過血腥,是真正的血流一地。目測田媽腹部還在往外流淌的血水,很顯然她是剛死。

古依兒看了一眼她的臉,唇開眼突。

正想擡腳上前,突然被張福拉住,“王妃,你要做何?”

古依兒微微一僵。

是啊,她想做何?

田媽是太皇太妃的人,她這麽著急做什麽?

她掃了一眼整個廚房,因為廚房不大,所有東西一目了然,竈具物品擺放整齊,沒有打鬥的痕跡,這樣的現場其實也用不了勘察了,昭陵王府守衛重重,如此森嚴,外人是不可能作案的。

就算是外人跟田媽有仇,田媽負責懿祥院采辦,每天都可能出府,要殺田媽在外面的機會多得是,哪個蠢貨會跑到人家家裏來殺人?

把角落也打量完後,她突然沈下臉。

田媽先前提的那只籃子不見了!

當然,那些牛鞭羊肚鹿茸也不見了……

東西都去哪了?她和紅桃明明看見田媽提著籃子的,而且裝了那麽多東西。眼下田媽死了不說,東西都沒了影,這究竟是為什麽?

“王妃,你不害怕嗎?”張福又拉了拉她。

“我沒跟隨王爺之前幹得是仵作的活,你說我怕嗎?”古依兒扭頭看了他一眼。

“……”張福楞住,看她的眼神多了一絲覆雜。

門外突然有人嚷了起來,“你是仵作出身,那一定是你殺了田媽!你說,你怎麽會在這裏?”

古依兒猛然轉身,臉色鐵青的看向那說話的人。

此人年紀不大,正攙扶著隋媖貞,看她淩厲的神色,應該是隋媖貞身邊比較得勢的丫鬟。

她擡腳走了過去,無視隋媖貞帶怒的目光,只盯著那說話的丫鬟,冷聲道,“仵作就能殺人嗎?有功夫在這裏誣陷我,不如進去哭一場,如此才更能體現你對死者的不舍之情。”

丫鬟被她說得臉色忽白。

古依兒接著不屑的冷哼,“好歹也是你們的同伴,人死眼淚都沒一滴,還在這裏叫囂,不覺得假惺惺嗎?”

“放肆!”隋媖貞忍不住怒斥,“古氏,這是哀家的懿祥院,你莫名其妙出現在此,哀家還沒審問你呢,你竟敢當著哀家的面逞惡?”

“太皇太妃莫不是忘了王爺說的話?”古依兒無懼的迎著她怒容,輕勾著冷笑從脖子上取下貼身的白玉,“皇上禦賜我‘一等捕快’,各州府衙門都得聽我調遣。這是昭陵王府,我身為昭陵王的女人,如今這裏出了命案,難道我還沒資格在這裏查案?”

“你……”隋媖貞被她堵得一時無語,但很快,她又冷聲道,“田媽乃是哀家的人,她的生死自有哀家做主,即便是官府也無權過問!”

古依兒笑了笑,算是啞口無言吧。

紅桃已經向她說過,太上太皇、也就是小皇上的皇祖父過世以後,太皇太妃隨同其他妃嬪搬去了行宮,那是專門給她們這些後宮女人養老的地方。在小皇上的父皇病逝以後,小皇上剛登基,這太皇太妃就以思念兒子為由搬進了昭陵王府。

這懿祥院的人,全都是她帶來的。以她的身份和地位,自然有權利處置這些人的生死。

就在這時,不知誰小聲嚷了一句,“快看,王爺來了!”

古依兒轉身看去,姬百洌正帶著晉山和多名侍衛朝他們而來。

他身上還穿著朝服,可見來得有多匆忙。本就生得姿容冠絕的他,此刻在那紫色蟒袍的襯托下,威風颯颯,宛如神祗從天而降。

站在隋媖貞周圍的丫鬟和太監紛紛退後。

見他走近,古依兒正準備上前,突聞身後傳來一道嬌柔的聲音,“玉嫻參見王爺。”

她臉上剛起的點點笑意瞬間如煙滅,冷著臉回頭,只見那陶小姐半蹲著身子正朝姬百洌行禮。

這在別人看來,是再正常不過的事,可在她看來,莫名的發嘔。

想刷存在感是嗎?

她扭回頭正準備觀察姬百洌的反應,手已經讓人給握住。

擡眸看去,只見他俊臉寒沈,不悅的問道,“不是說在懿祥院門外等候本王嗎?”

她眼眸轉了轉,立馬會意,隨即露出甜甜的一笑,“我是在門外等你啊,不過我口渴了,門房跟我說廚房在此,我就自己來此取水。可誰知道……”她收起笑,指著廚房的門接著道,“誰知道裏面死了人。”

“死人?”姬百洌擡起冷眸朝隋媖貞看去,“母妃,莫非又有人想不開?”

這一個‘又’字,可謂是耐人尋味、含義深厚。

古依兒暗抽嘴角,看來田媽的死她還真不能插手。

“誰知道怎麽回事,哀家與嫻兒正高高興興的說話呢,就聽說田媽死了。”隋媖貞冷著臉道。

她話音一落,身旁的陶玉嫻接著柔聲附和,“稟王爺,田媽死訊突然,小女與太皇太妃得知噩耗趕過來,沒想到竟會在此遇見古姑娘。”

這番話,比姬百洌那句‘又’字還耐人尋味。

古依兒冷著臉準備懟她,不想身邊的男人比她先出聲,而且身上冷氣大開,嗓音更是硬如鐵錐,“她是本王的妃子,昭陵王府的主母,難道這府裏還有她去不得的地方?你是何人,本王府中之事與你何幹?”

陶玉嫻睜大眼,似是被他淩厲的樣子給嚇到了,眼淚瞬間在迷人的杏眼中打轉。

接著她緩緩低下頭,再慢慢的退到隋媖貞身後。

看不到她的神色,但她那輕顫的身子如風中柳枝,嬌弱之中似受了莫大的委屈。

那句‘你是何人’不但把她深深的戳傷,也把隋媖貞給激怒了。

只不過不等她怒火發出,姬百洌就先朝她冷聲道,“母妃要是覺得田媽之死與依兒有關,那兒臣就替母妃好好審一審,看看這田媽究竟是為何而死!”

隋媖貞一張怒容僵住,臉色變了又變。

“不必了!這些短命的自己想不開,哀家拿他們都沒撤,你出面又有何用?”她隨即朝張福下令,“把人擡去後院埋了!”

語畢,她冷著臉轉身,“哀家累了,你們回去吧。”

在丫鬟和太監護擁下,她華麗的身影漸漸遠去。

那陶玉嫻緊緊的跟隨在她身後,也同她離開了。

他們一走,古依兒大大的松了一口氣。

她本以為今日會有一場麻煩,沒想到他來後幾句話就震住了他母妃。

“王妃。”晉山在他們走後,皺著眉朝她問道,“你怎麽跑這裏來了?你知不知道王爺聽說你來此,都差點嚇出毛病了?”

這形容……

難道懿祥院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窟?

古依兒擡頭望著身前的男人,他冷冰的眼眸中確實藏著深深的擔憂。

他剛握上她的手時,她還驚奇他怎麽一手都是汗,原來……

“走吧。”姬百洌也沒說什麽,牽著她的手往懿祥院大門的方向走去。

古依兒回頭看了一眼,只見張福正指揮著幾名小太監,把田媽的屍體從廚房裏擡了出來。

她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,但有一點很肯定。

她這個婆婆,心不是一般的狠……



一路上,誰都沒有說話。

直到回到閣樓上的臥房裏。

門一關,姬百洌才沈著臉問道,“你去懿祥院做何?”

“我……”古依兒瞧著他不悅的臉色,默了片刻,還是把經過說給了他聽,“我和紅桃散步的時候碰上了田媽,我看她匆匆忙忙的,而且籃子裏提的東西很奇怪,就很好奇,想去懿祥院打探情況。在院門口,我騙門房說口渴,想自己去廚房取水喝,門房就指路讓我去了那裏。誰知道我還沒進廚房,你母妃就帶著人趕來了,還說田媽死了。”

“只是這樣?”聽她說完,姬百洌臉色非但沒好轉,連眸色都沈冷了幾分。

“過程就這樣的,我沖進廚房看到田媽被人用菜刀砍死在柴堆上,她死的樣子充滿驚詫,而且現場也沒有打鬥痕跡,我當時就判定一定是熟人作案。你母妃身邊的人還懷疑是我殺的人,我正想著要怎麽給自己洗脫嫌棄,你剛好就趕來了。”

“還有呢?”

“還有什麽?”

“田媽籃子裏裝的是何物?”

“……”古依兒吞了吞口水。這家夥,還真不好糊弄!瞧他那眸底逼迫的氣息,好似今日不交代完就不放過她似的,她只能撇嘴道,“田媽跟我撞上的時候籃子掉在地上,我看到那籃子裏裝著牛鞭羊肚、還有鹿茸這些東西,我當時就很奇怪。這些東西據說是補腎壯陽的,而且是給男人用的。懿祥院的男人都是閹割了的,誰用這些玩意兒啊?不可能這些東西是為你準備的吧?”

“休得胡言亂語!”姬百洌瞬間黑了臉,幾乎是咬著牙溢道,“本王身子好得很!”

古依兒忍著笑,從他胸膛到小腹掃了一遍,“我又沒說你身子不好。”

就他每晚亢奮到天亮的架勢,這身體都算有問題的話,那全世界的男人恐怕就沒幾個正常的了。

她這直勾勾打量的眼神,讓姬百洌很是不悅,突然將她拽進懷中,讓她緊緊貼著他身軀,低頭在她耳邊問道,“可是身子幹凈了?”

“嗯。”他如此強烈又直白的念頭,古依兒就是想裝傻都不行,只能紅著臉點頭。

“那我們……”

“啟稟王爺,陶玉嫻陶小姐求見。”門外突然傳來紅桃的稟報聲。

門裏,兩人都同時冷了臉。

古依兒推開他,走到桌邊坐下,氣呼呼的把他瞪著。

果然,深宅大院就是屁事多!

姬百洌連身都沒轉,沈臉怒道,“不見!”

“王爺,她說是奉太皇太妃之命前來的,奴婢實在攆不走她。”

“紅桃,讓她進來吧。請她到廳堂裏坐坐,我很快就來。”古依兒突然開口。刷存在感失敗就想來膈應她,真是好笑!

“是。”紅桃領著她的吩咐離開了。

姬百洌走到桌邊,將她拉了起來,眸光又緊又沈的直視著她的雙眼,似乎想透過她的雙眼探到她的內心,“你信本王嗎?”

“信又如何,不信又如何?”

“信也得信,不信也得信!”

如此霸道又強勢的要求,古依兒在楞然之後又忍不住失笑,擡手往他胸膛上捶了一下,“你給我一邊呆著去,沒我的允許,不許你隨便見這些野花野草!”

不是他才有占有欲,她一樣有,而且她的占有欲不低於他!

姬百洌捉住她的手,低頭抵上她紅唇,眉眼中總算有了笑意,“那我去書房?”

“嗯。”

臨走前,他不忘索吻。

在昭陵王府的這幾日,這是他們做的最多的一件事,比吃飯喝水還勤,每次他忙完事與她在一起,他們就跟連體嬰似的。

他樂此不疲,而她完全沒有招架能力。

只是在他臨出門時,他突然又沈著臉道,“關於籃子裏的東西,你知道便可,除了本王,不許向任何人提起半字。”

目送他離開,古依兒楞在原地,腦子裏不斷重覆他說的話。

不許向任何人提起半字……

難道?

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。

這種事不是不可能,太皇太妃再高貴,也是個女人……

什麽事都能想明白,但唯獨田媽的死她想不明白。

殺她幹嘛呀?

不過既然這事已經過去了,而且姬百洌又如此嚴肅的叮囑她,她也不想再為此事費心。

只要那些東西不是用來害她和姬百洌的,她管那麽多做什麽?又不是吃飽撐得難受!

…。

廳堂在閣樓下,與書房的位置只隔著一道木梯。

想著某個男人就在隔壁,古依兒心裏也很踏實。

“玉嫻見過王妃。”見她出現,陶玉嫻從椅子上起身,優雅的向她福身行禮。

估計是被姬百洌訓斥過,她嘴裏的稱呼也由‘古姑娘’變成了‘王妃’。古依兒微微一笑,擡手道,“陶小姐免禮,坐吧。”

“謝王妃。”

她嗓音輕細,舉止婉約嬌柔,加上一張耐看的秀麗面龐,還真別說,真有些迷人。

古依兒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打量。

當然,外表始終是外表,她這個人與人接觸,從來不會拿外表當考核標準。

先前在懿祥院,只是短暫的接觸,她就已經感覺到這個女子深厚的心機。講粗魯點,給她的感覺就是,這陶小姐就像一只不會叫的汪,可咬起人來特狠。

之前她是沒把她放在眼中,差點被她潑一盆屎。

眼下,她又自己找上門來,呵呵,當她古依兒真是那麽好欺負?

落座以後,紅桃奉上茶水,她也沒拐彎抹角,直接問道,“不知道陶小姐來此有何要事?”

“咦,王妃,怎不見王爺?”陶玉嫻似乎沒聽到她的問話,反而朝門外張望了一下,細聲細氣的問道。

“是我不讓他出來的。”

陶玉嫻臉色微變,轉頭看向她,清麗的杏眼帶著一絲不理解,“王妃,恕玉嫻多嘴,你這般說話的口氣實在不妥。王爺的身份如此高貴,你怎能淩駕於他之上管束他?”

“呵!陶小姐,也恕我腸子直,這是我夫妻倆之間的事,王爺都不在意,你操什麽心呢?”懟完,古依兒刻意擠出一臉笑。

陶玉嫻臉色瞬間像失血一樣。

“陶小姐,我這個人想必你們也知道,從小在鄉野長大,對規矩禮數這些不太懂,而且我也沒你們有涵養,所以我說話肯定沒你們說的那麽婉轉動聽。我知道你喜歡王爺,但很抱歉,王爺現在是我夫君。我在這裏特別禮貌的提醒你,別多想了,既然王爺在娶我之前沒有選擇你,那成親後更不會選擇你的。與其藏著心思接近別人的丈夫,不如把眼光放遠些,說不定能發現更合適的人選呢。”

“你……”陶玉嫻忍不住瞪大眼,臉色不但蒼白,還很難看。

這番話人誰聽了都會動怒,古依兒當然明白,可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。

在外面裝賢良淑德她還行,可既然姬百洌認準了她是他的王妃,那這裏等於是他們的地盤,在自己的地盤上難道還不能說幾句真話?

再說了,面前的女子不是她的假想敵,通過之前在懿祥院不經意的接觸,她已經料定了她是自己的情敵。

對情敵,她需要賢良淑德?

那她跟當下的女人有什麽區別?

她一個二十一世的知識女性,活著就是吃喝拉撒外加與人爭搶男人?這不是笑死個人嗎?

不過她也低估了陶玉嫻的忍耐力。

她難看的臉色只維持了片刻,隨即又恢覆了柔細的嗓音,“王妃說這些話玉嫻明白,只是玉嫻覺得王妃多慮了。方才太皇太妃已經認了玉嫻做義女,玉嫻就算再喜歡王爺,也是不可能的了。”

聞言,換古依兒瞬間睜大了雙眼。

太皇太妃認她做義女?!

“王妃,玉嫻今日來此,就是想表明心意。玉嫻以前是喜歡王爺,可是從今以後玉嫻只會把王爺當兄長,所以請王妃不要用敵視的目光看待玉嫻。”陶玉嫻平靜的看著她,清麗的杏眼清澈無波,似是已經完全看開了。

古依兒現在的感覺就像吞了半截大腸,一半在喉嚨裏,一半掉在嘴外,吞又吞不下去,扯又扯不出來。

也怪她從來沒想過要跟深宅大院的人接觸,畢竟她穿越到這裏時,身心所接觸到的都是苗嶺村的人。被那種淳樸的氣息包圍著,即便知道這世間險惡,她覺得都跟自己沾不上邊。

誰曾想,一夜之間她不但有了娘,還有了爹,外加這麽一個高高在上的夫家。

這都算了,關鍵是娘家和夫家還都不是善茬,不管是哪邊,都讓她有暴走的沖動。

真是滿地都是變態窩,跳進哪裏都難受!

見她臉色難看不說話,陶玉嫻似乎也覺得氣氛不好,所以貼心的轉變了話題。

“王妃,田媽死得太突然,太皇太妃此刻都還在氣頭上。唉!真是太可惜了,好好的一條命就如此沒了。”

古依兒白了她一眼。還在氣頭上?那還有心情收義女?

“你怎麽不在她身邊陪著多勸勸?”

“玉嫻勸過,可是沒用。田媽是太皇太妃最信任的人,她死得如此蹊蹺,太皇太妃難過也是能理解的。”陶玉嫻心疼的感嘆道。頓了一下,她好奇的看向古依兒,“對了,王妃,你怎麽跑到那裏去的?你莫名其妙出現在那裏,玉嫻真差點把你當成……”

後面的話她沒說完,臉上帶著深深的歉意。

她算是坦白了她之前的心思,而且也有致歉的意思,古依兒盯著她秀麗的臉龐,嘴角遷了一下,“算了,事情都過去了,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。”

“那你去那裏是為何呀?”陶玉嫻覆問道。

“我去廚房找水喝而已。”古依兒突然拉長了臉,口氣也帶上了怨恨,“門房跟我說往那邊去,我不疑有他就去了。現在想想真是夠氣人的,剛才我就該讓王爺把門房拖出去斬了,看她以後還敢不敢瞎指路!”

“王妃,你與田媽認識嗎?”陶玉嫻又接著問道。

她秀麗的臉龐上除了好奇,古依兒也沒看出別的神色。她也沒遲疑,正色解釋道,“我與田媽就在假山那邊見過一面,她問候了我一句就走了。我剛好要去給太皇太妃請安,與她分別沒多久我就到了懿祥院,那時你不也剛到嗎?我本來想跟你們一同進去的,突然想起王爺叮囑我,讓我等他回來一同去給太皇太妃請安,所以我就在門口等了等。然後我口渴了就想找水喝,然後門房就給我指了那個地方。聽到田媽遇害,我是本能反應,畢竟我是仵作出生,當然不會害怕了。”
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陶玉嫻聽得很認真,還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。

“唉!早知道會遇上這麽煩心的事,今日我就不該出去的。”古依兒也感慨道。

“對了,你出去怎麽也不帶個人在身邊?你人生地不熟的就不怕迷路啊?”陶玉嫻臉上的好奇突然變成了關心。

“我也想多帶點人在身邊,可是王爺只讓紅桃一個人在我們身邊做事。她忙裏忙外的走不開,我嫌屋子裏太悶,所以就一個人出去了。”

陶玉嫻朝紅桃看去,並且露出和善的微笑。

但她也沒問紅桃什麽,而紅桃呢,畢恭畢敬的站在古依兒身側,對她的微笑似乎是不好意思,靦腆的低下了頭。

古依兒突然擡了擡下顎,露出比她還和善的笑容,“陶小姐,你看我們只顧著說話,茶水都涼了。”語畢,她朝紅桃看去,“紅桃,快去重新煮一壺,記得多放些桂花。”

紅桃正要應聲,陶玉嫻突然起身道,“王妃,不用如此麻煩了,玉嫻只是過來坐坐而已。而且玉嫻出來已久,也該回家去了。”

“這就要走了啊?”古依兒不舍的跟著起身,還一臉歉意的道,“唉,剛說得起勁兒,你就要走,都沒好好招待你,實在是太過意不去了!”

瞧她熱乎的樣子,跟之前簡直判若兩人。

陶玉嫻似乎也忘記了她一開始的冷漠和敵意,對她恭敬的福了福身,“王妃,玉嫻告辭,等改日得閑時再來與王妃閑話家長,到時還請王妃別嫌玉嫻叨擾。”

“那好,我就不送你了,王爺還在書房等我過去呢。”古依兒笑著道,隨即朝紅桃吩咐起來,“你快去書房看看,王爺可是等急了?”

“是。”紅桃應聲先退了出去。

陶玉嫻也沒再多留,很快離開了悅心閣。

遠遠目送她走出悅心閣大門,古依兒才徹底的冷下臉來。

“哼!”

想套她的話,真當她是傻子不成?

別說姬百洌事先提醒過她籃子的事,就算他沒提醒,她也一樣能看穿這姓陶的心思!

什麽閑話家長,還不就是太皇太妃指使過來探她口風的!

惡心死她了,不就是補腎壯陽那點事嘛,敢做那就別心虛啊。

就算是‘婆婆’她也想爆粗,真是做了XX還想立牌坊!

行了,這昭陵王府她也不想繼續待下去了。

還不如回芙蓉居。

她真擔心哪一天不小心撞見心駭醜事,依太皇太妃的狠辣手段,絕對是會殺人滅口的。

打定主意以後,她正準備去書房跟姬百洌商量,可她剛走出廳堂就見晉山往這邊來。

“王妃,王爺呢?”

“在書房呢。”

晉山見她也要去書房,猶豫了一下,接著道,“王妃,王爺讓人盯著古家,方才打探的人回來稟報,說太師的妹妹古沐蘭回來了。”

“古沐蘭?”古依兒頓住腳,想起她娘秋盈盈說過的話,臉色突然冷了下來。

她們母女回古家的事整個京城都傳開了,古沐蘭做為古奎忠的妹妹,知道也很正常。

但是,據她娘說當年尤氏和女兒古沐蘭對她百般刁難,那古沐蘭為了把她攆走,還故意把閨中密友蘇裕梅介紹給古奎忠。

最終她們成功了。

她娘被趕出古家,蘇裕梅做了古奎忠的夫人,同樣也給古奎忠生了一個女兒。

如今,她娘重回古家,而且一回去就把蘇裕梅手中的大權給奪了,古沐蘭如此快的趕回古家,一點都不奇怪。

想想古家現在的局勢,她眉頭就忍不住皺起。

她娘一個人,能對付得了嗎?

撇開古奎忠和他後院那些姨娘姬妾,太夫人尤氏、蘇裕梅、古沐蘭、再加一個古召紫,四對一,在人數上她娘就占不了便宜!

正糾結著,書房裏的男人走了出來。

她擡眼看去,只見他面無表情的開口,“想回古家?”

很明顯,晉山說的話他在裏面聽到了。古依兒咬著唇又想了想,最終點頭,“要回去!”

如果古家良心發現,善待她們母女,她可以不仇不恨,什麽都不計較。

可如果時隔這麽多年還有人要加害她們母女,那真是天理難容。

原身這麽多年的孤苦生活,全是古家造成的,她沒有向古家要一分補償,那是看在原身已經離世了,再多補償也無濟於事。

可要是還有人作妖作怪,還不願意放過她和秋盈盈,那就休怪她新仇舊恨一起算了!

她見他神色不佳,以為他會反對,沒想到他隨即朝紅桃吩咐,“去準備,先回芙蓉居。”

她有些詫異,是沒想到他會主動提出要回芙蓉居。

但仔細琢磨,她猜到他應該是聽見陶玉嫻說的話了。

她能知道陶玉嫻是受了太皇太妃的指示來試探她,他心細如發又深知一切,能不懂其中的貓膩?



太師府

連著兩日,古奎忠都宿在丹霞院。

時隔多年,夫妻破鏡重圓,即將年過半百的他竟有一種新婚燕爾如膠似漆的感覺。

秋盈盈雖年過三十,可畢竟是他當初最喜歡的女人,也是他當初費盡心思得到的女人。只是,當年的她對他過於冷漠,在房事上更是抵觸和敷衍。哪像如今,不但對他溫柔似水,那欲拒還迎中還多了許多熱情。

他這幾日如同掉進蜜罐的新郎,喜得都不願再去別的女人院中了。

再說秋盈盈,這十多年雖然過得不是錦衣玉食的生活,但庵廟中清修的日子也給她增添了另一種嫻靜脫俗的氣質。何況她人天生麗質,本就生得姣美迷人,想當年古奎忠被她迷得失去理智,竟用手段強行占有她,就可見她對古奎忠的吸引力非同一般。

如今再回到古奎忠身邊,她容貌非但沒有因為年歲而衰馳,反而因為年歲增添了許多成熟嫵媚的氣韻。加上她在態度上對古奎忠的改變,也就差把古奎忠迷得神魂顛倒了。

早朝回府後,古奎忠又直接去了丹霞院。

但今日秋盈盈並沒有熱情的迎接他,而是在房裏收拾細軟。

見到桌上整理好的包袱,他臉色頓時就變了。

“你這是要做何?”

“沐蘭小姑回來了,我知道她不喜歡我,所以我決定去依兒那裏住一段時日。”秋盈盈一邊整理著衣物,一邊黯然回道。

“誰允許你去的?”古奎忠莫名火大,走過去把她疊好的衣物全掀到了地上,並將她從床邊拉了起來。

“老爺,她是你妹妹,我若與她見面,難免會鬧得不快,我只是不想你夾雜我們中間為難。”秋盈盈也沒生氣他太過粗魯,反而面帶微笑,體貼的解釋道。

“有我在,你怕她做何?何況她早已嫁人,我府裏的事她有何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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